重要的考試的前一晚,我都要摟著郎朗睡
我們從11樓搬了出來,原因是房主要用這個房子了,我們只好暫時搬進了二叔住的地下室,跟他擠在了一起。這下子,兩個大男人,一個孩子,還有一臺鋼琴,統統擠在一間地下室里,想象一下那有多擠吧。我們在地下室住了兩個多月。
到了地下,條件更差了。別的不說,單是老鼠,就不得了,大的小的,在屋里旁若無人地躥來躥去,有時候老鼠居然跑到床上來了。郎朗本來膽小,雖說小時候看迪斯尼的《貓和老鼠》入了迷,可是看到真的老鼠還是嚇壞了。郎朗睡覺時,我擔心老鼠咬他的手,我就整宿看著,白天等郎朗上學的時候我再補覺。雖然兩個月的夜班很辛苦,可沒辦法啊,郎朗馬上要考學了,也沒有時間去找合適的房子,好在跟二叔住一起,彼此有個照應。
考試那一天終于等來了。這些日子,我們可以說是沒日沒夜地練,有時候練到半夜2點。我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可是,臨近考試的一個星期,郎朗突然緊張起來。為什么呢?一是這一年有3000人報名,只錄取14名,其中只有7名是公費的,我們的目標當然是公費。競爭對手中有的人練琴的時間比郎朗還長,獲的獎也比郎朗多。還不光因為這個。郎朗突然想起原來那個老師講過的一件事:一次考試的時候,考生正彈著,電話響了,校長叫一位考官去接電話,考官叫停止演奏,接完電話,又叫考生接著剛才的彈。郎朗擔心考官會這么做。聽郎朗這么一說,我也有些擔心,我們爺倆半夜三更當場就演練起來,一直練了一個星期。在彈奏的過程中,我在任何時候突然叫停,過幾分鐘后,郎朗又接著剛才的樂句彈下去,直練到一絲不差為止。
臨考的頭天晚上,郎朗還是緊張。他想得太多了,想到我們為他的付出,他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他又想到上一位老師,生怕老師給他打低分。
我鼓勵他說,不用擔心,這一年你進步很大,你會表現很出色的,從此以后你會有一個輝煌的職業藝術家生涯。但他還是睡不著。我叫他到我的床上來睡。他爬過來了,枕著我的胳膊,我用我有力的胳膊摟著他。不久,我聽見郎朗均勻的呼吸聲,他睡著了,睡得很香,很踏實。我一動不敢動,怕驚醒了他。從此以后,每次重要的考試和比賽前的晚上,我都要摟著他睡,第二天,他就會滿懷信心地迎接挑戰。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餐,我仔細地準備好所有要帶的物品,整裝出發了。
我們是三個人一塊兒去的,二叔專門過來為郎朗助陣。我依然用自行車載著郎朗,二叔騎著單車跟在我們后面。這些日子以來,他每天準備一個西瓜給郎朗解暑。(待續)
為求拜名師在異地他鄉地下室刻苦練琴,因被某位鋼琴教授斥責為土豆腦袋,難成大器險些半途而廢;郎朗的父親講述郎朗如何從一個普通孩子迅速成長為國際著名鋼琴大師這一成功背后鮮為人知的故事,完整地再現了郎朗從出生到30歲的成長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