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廣網濟南4月6日消息(山東臺記者趙國偉)據中國之聲《新聞縱橫》報道,如今,學鋼琴成為不少家長為孩子設計的必修課。與此同時,參加鋼琴考級和比賽,也成為鋼琴培訓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記者調查發現,目前的鋼琴考級制度十分混亂,不僅缺少專門的管理機構,也沒有統一的考試標準。
今年3月份,山東濟南的劉女士陪女兒參加了濟南市的鋼琴一級考試,本以為會非常神圣的考試,卻讓劉女士非常惱火。
劉女士:鋼琴考試多神圣的事情,我在考場就看到一位評委,并且考試的時間非常短。我女兒基礎的彈奏結束后,指定曲目的一半還沒演奏完就被打斷了。最讓人氣憤的是,每個考試的孩子好像都拿到了等級證書。讓我們很詫異。
多年從事鋼琴培訓工作的包女士告訴記者,目前鋼琴考級制度隨著每年考級人數的增加,變得越來越混亂,不僅有中國音樂家協會等大型協會組織的等級考試,也有很多藝術類大學組織的等級考試,甚至還有一些小型培訓機構組織的。而且因為沒有專門的管理機構和統一的考級標準,不少單位組織的等級考試并不嚴謹。
包女士:考級分很多機構,有國家音協考級委員會,有每個省級,比如山東音樂家協會考級委員會,都可以設立考級機構來考級。每年每個城市,考級達很多次,這都是潛規則,省內的很好考,因為老師之間有溝通。
山東音樂家協會主席張桂林指出,正規的鋼琴十級考試應該是有兩個專業評委,四個小時內11個左右的學生參加考試,演奏完整的曲目并由評委點評,以保證考級的公平公正。但現在因為考級摻入了過重的商業色彩,像劉女士碰到的這種情況非常普遍。
張桂林:只要考就給過,這跟拿錢買證書差不多,這就把市場搞亂了。另外,很不認真,孩子參加考試除了檢驗一年的學習成果之外,也是一個展示的機會,有的考級十級,一上午考七十個,而且只有一個評委,所以就給老師搞提成,這就把考級走成了商業買賣。
包女士透漏,不少培訓班的老師都跟考級機構掛鉤,從中賺取回扣;同時,由于家長把孩子考級成績的優劣作為衡量教師培訓水平高低的重要依據,所以,培訓老師與評委之間也逐漸形成了非常微妙的關系。
除了參加考級,鋼琴大賽也是孩子學藝路上的重要經歷。山東省音樂家協會主席張桂林告訴記者,許多大賽打著政府機構或者行業協會的旗號招收參賽者,其實承辦方只是一些借機斂財的商家。
張桂林:一些公司拉著個大旗全國展演,來了以后在個賓館里弄上兩個人,一輪收了錢再收第二輪,完了以后還去北京比賽,弄一個很爛的賓館給你住著,交錢輔導,不輔導拿不了獎,然后拉幾個學生給多少提成,這種情況是五花八門。
從學琴到考級、參賽,家長們出錢,孩子們出力,而結果卻讓人非常所望。山東音樂家協會主席張桂林無奈地說,對于目前存在的一些不正當現象,音樂家協會只能在一旁大聲疾呼,真正要實現公平公正,更多地要靠政府職能部門的監管和規范。
張桂林:我們呼吁社會,也呼吁這些公司拿出一份愛心,尤其是對孩子們,嚴格認真地做這些工作。我們或者媒體不要功利的看待這個問題,畢竟大都是素質教育的一部分,孩子們接觸點藝術有好處。
記者隨后就鋼琴市場的管理問題請教了山東省文化廳文化市場處的工作人員,得到了如下的答復。
工作人員:現在這塊基本上沒怎么管,這種經營場所的管理基本上都放到縣一級了,現在國家也沒有成形的東西,整年也不見一個文件來。
除了山東,在廣東、大連、上海等一些地區,鋼琴考級的亂象同樣出現。在上海甚至出現了過了10級的孩子,連譜子都不大會看的荒唐事。原本單純的黑白琴鍵,背后卻演繹著各種利益熏心的內幕。
作為素質教育的鋼琴培訓,應當付有社會責任,而不僅僅只是生意。 商業化的鋼琴培訓,如果缺少了有關部門的監管和相關政策的約束,僅僅依靠行業自律,就很難從源頭上遏制住那些受金錢左右的考級和比賽。
站長統計站長統計瘋狂藝考:8個月花費9萬
李麗琳(化名)的藝考專業成績出來了。
報考的9個學校中已經有3個學校出了成績,通過網絡查詢,已經取得了北京工業大學的合格證。
8個月花費了將近9萬元。為了圓大學夢,李麗琳付出了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同時,趕考路上的奔波和壓力,也讓這個女孩顯得更加成熟。
魯中晨報全媒體記者 徐博 伊巍
一名藝考生1個月趕考9所院校
2月9日7:00許,天氣異常寒冷,李麗琳裹上厚厚的衣服,跟同學相互依偎在公交站牌處等車。天氣雖然寒冷,這幾個女孩卻有些激動,因為這是她們藝考之路的起點。
9:00許,幾個女孩趕到北京政法職業學院望京校區天津美院的報名現場時都驚呆了:現場已經有幾千名報名的學生。
圓夢之旅起航的第一天并不順利,在寒風中苦等一天卻沒有報上名,第二天才報上。雖然報名不是很順利,但2月11日李麗琳還是信心滿滿參加了考試。
藝考生都知道,只有多考取幾個院校的合格證,邁進大學門檻的可能性才會更大些。因此每名學生都會給自己定下一個明確的目標,比如自己喜歡的院校、喜歡的城市,此外考慮到自己的專業課水平,藝考生在選擇上都比較有傾向性。麗琳挑選了9個院校,在藝考生中,9個院校并不算多的,有些甚至會考到十幾二十個。
為了增加把握不遠千里奔赴本校
天津美院的考試結束,稍事休整,李麗琳2月12日又坐上了由北京開往濟南的火車,她的第二站是山東工藝美術學院。
從北京回到山東,又一次離淄博這么近。麗琳已經5個月沒回家了,但為了趕考,這一次她還是放棄了回家的念頭。黑色的高三幾乎是每個人所必經的,既然是必須要走的路,麗琳決定把這條路走得更有意義些。
在本校考試,把握性會大一些,但如果考的學校都不在一個城市,會吃不消的。李麗琳說。最終,李麗琳的藝考之路定在北京、山東、大連三座城市,為了增加把握,她所考的院校幾乎都是去的本校。
高中期間李麗琳幾乎都是在北京學的專業課,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種在別人看來較為京式的畫法,當然這種畫法有些院校是不太喜歡的,所以她選擇的學校幾乎都是北京的院校。
2月14日,在濟南舜耕國際會展中心的考場與7000人同場競技后,2月15日下午,麗琳又踏上了濟南至北京的火車,16日出現在北京工業大學的考場中。盡管火車上,疲憊的幾個姑娘相擁而睡,可一旦進入考場,她們依然會全身心地投入。
而如此趕場,是大部分藝考生都會經歷的,有時有些藝考生下了火車就直奔考場。
20日考中國戲曲學院,21日北京服裝學院確認信息,22日北京工商學院考試,24日北京服裝學院考試,26日北京郵電大學考試,3月5日中央美院考試。幾天下來,麗琳說那叫一個累。
從起初為了報考一所院校而整夜失眠,到現在進考場前的幾分鐘都恨不得坐在地上睡會覺,麗琳說,考試對她而言就像吃飯一樣,也沒有了以前的忐忑。
在北京的考試告一段落,李麗琳的藝考之旅轉戰到大連,大連是她喜歡的城市之一。央美的考試結束后,3月6日立即趕往魯迅美院。3月7日,魯迅美院考試結束。3月8日,李麗琳藝考之旅結束。
藝考讓我的人生經歷更加豐富,我可以拿著地圖在一個陌生城市找到學校,可以自己坐火車、坐飛機,這些對一個18歲的學生來說應該是一種成長。李麗琳笑著說,她給自己藝考之路的評價是累并快樂著,但她享受這個過程。
現在,李麗琳已經回到了校園,專業課成績也相繼公布。還有6個學校成績沒出來,考試都結束了,只能等了,現在更重要的是學文化課。
費用高、就業難不少藝考生中途放棄
李麗琳高三期間在北京每月的學費是4000元,一次性交8個月學費打折后為3萬元。生活費每月500元左右,8個月4000元。除此之外每個月一筆較大的花銷就是顏料、紙筆,李麗琳每月買這些工具的費用在2000元左右,考試前夕每月增加到3000元。考試前,有時為了應對某個學校的考試,找到該校專門的培訓機構,幾天就是幾千元。此外,報考一個學校最少的130元,多的280元,考試的報名費算下來也要幾千元。麗琳的母親粗略地算了下,麗琳高三期間在外學習、考試的費用在7萬元左右,加上考試時的路費、住宿費及一些關系的打點等,8個月花費了將近9萬元。孩子學專業的錢都能買輛不錯的車了。
據業內人士介紹,如果有特殊情況,花費還要更大。除此之外,即使考上了大學,藝考生大學的學費也幾乎是普通文理科生的3倍,而且大學期間學習工具不能間斷。
現在花這么多錢,如果以后找不到一份很好的工作,連當初的花費都掙不出來,就得不償失。李麗琳說,有的同學面對高額的花銷放棄了藝考,也有的同學看到過許多哥哥姐姐在大學畢業后沒有找到好工作,在最后關頭放棄。
文化課要求提高不能只把學藝術做跳板
當初我們藝考時,文化課成績只要240分就行。只要專業課過了,文化課根本不是問題,現在對藝考生文化課的要求越來越高。劉蕓是成都理工大學05級學生,畢業后在淄博一家廣告公司做廣告牌。談起藝考經歷,劉蕓覺得自己非常幸運,因為近幾年,文化課分數比往年高了100多分,2010年省內一所藝術院校的分數線高達380分。
高三對每個學生來說都至關重要,像李麗琳這樣的藝考生高三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學專業,文化課肯定要受到很大影響,想要兩者兼顧是很難的。文化課特別高的學校我都不怎么敢考,即使拿到專業合格證,也會擔心文化課卡住。李麗琳說文化課是她感到最有壓力的地方。
高中老師談藝考聯考改變走捷徑想法
藝考的人數總體來說雖然少了,但從學校目前的情況看,下滑趨勢并不是很明顯。淄博市第十一中學的一名老師說。
之前,總會有些成績一般甚至較差的學生在高三時開始學專業,欲以專業為跳板考上大學。現在半路出家的考生少了,尤其是音體美這幾個大專業。據這名老師介紹,2009年我省藝術考試實行聯考的制度,讓一部分打算通過藝術考試升學的學生逐漸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全省聯考,相當于藝術考生只有一次機會,往年那種一個學生報考多所學校的現象將不復存在。現在幾個大專業沒有扎實的基本功是不行的,半路出家的考生聯考過的幾率幾乎為零。所以,面對藝考政策的變化,大部分考生比較理性,寧愿踏踏實實學文化課,不再冒藝考這個險。
雖然大專業半路出家的藝考生數量大幅度下降,而播音主持、攝影、編導等小專業,半路出家的學生仍很多。這些小專業不需要聯考,上手比較快,這成了大部分學生的選擇。這名老師表示,美術音樂熱潮已漸漸消散,小專業越來越熱門。